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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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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嘖。”

在結界之外,禪院甚一發出了相當嫌棄的聲音,他憤憤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側的少女,與此同時,毫不掩飾眼中的惡意。

她身著一襲黑色為主,帶些許紫色暗紋點綴的和風衣裙,貼身的設計襯托出姣好的身姿,不規則短裙下的過膝長襪與裙衫之間是白皙的皮膚,那是貼合稻妻風格,頗有質感與兼具設計的服裝形式,柔順如錦緞的銀發一半一絲不茍的梳成單邊丸子頭,剩下的長發垂落及腰側,她雙手環著胸口,神色淡淡的依靠在墻壁,對身邊嘈雜的聲音視若無睹,仿佛全然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少女姣好的面龐仿佛籠罩著皎皎的光芒,她深邃的深藍色眼眸宛若晶瑩剔透的水晶,她的精心雕刻的面龐像是細雪一般冰冷。

禪院悠依此名,早已經在近些年來徹底齊名“天與暴君”,“咒靈操術”,乃至於“六眼的神子”,在當今咒術界享有盛名,身處舉足輕重的地位。

她獨自一人出行了傳聞中十死無生的特級任務,最後仍舊全身而退,她在面對任何類型的敵人之時都不曾手軟,根本沒有她的對手見過傳聞中她擁有的召喚神明的力量,而又有傳說,親眼見證過她呼喚神明真正實力的存在,都已經被她結果於刀下。

無論是高層的咒術師還是咒靈,在聽到禪院悠依此名時,都會下意識的忌憚和顫抖。

比起那位性格有些青少年特有的朝氣與跳脫的五條家神子而言,禪院悠依此女,在不知何時起,在咒術界的眼中,性情大變。

她的性格寒冷,目光冰冷,再也不會如同年少時看起來那般的擁有著綿軟如同朝陽,讓人下意識的放松戒備的笑容。

禪院甚一見自己那妹妹目中無人,並未搭理他的模樣,有些氣惱,毫不避諱的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輔助監督,大抵是出於忌憚甚至心虛,他立刻大聲嚷嚷著,將內心的不滿與顧慮發洩了出來。

“咒術高層那邊又是什麽意思?高層為什麽將我們和那丫頭……和禪院悠依安排在一起出任務?”他罵道:“難不成是知道她曾與我們禪院不對付,想要將我們洗幹凈脖子,當成禮物送給她麽?為了阿諛奉承,討好於她嗎?等會步入了【帳】之中,怕是她想要借機報覆我們都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吧?”

禪院甚一此言一出,他身後三個隸屬於炳部隊的族人們互相對視一眼,相當有眼力見的附和了起來甚一此刻的話語。

“是啊是啊,甚一大人他說的相當有道理啊!”

“餵,你們咒術界的又不是不知道,禪院悠依她在外一直被稱作是禪院的魔女,她前些年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讓所有禪院族人害怕她嗎?”

“就是,誰知道禪院扇大人當年的死又是怎麽回事,那個女人她……”

輔助監督見狀,趕緊擡手示意制止這群憤憤不平的禪院族人,雙手合十戰戰兢兢的做起了和事佬,在心裏叫苦不疊那些咒術高專的老橘子,偏偏要將此次的任務委托給了自己。

一邊是禪院家那些吃了槍藥的自視甚高的封建家族普信男,一邊則是如今位置就快放的和六眼一樣高的那個禪院悠依,無論是哪一方都不太好安撫,也不太好得罪。

他只好解釋道:“禪院甚一大人,還有諸位炳部隊的各位大人們,還,還請各位千萬明查,我們咒術高層的那邊,千真萬確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而是此次的任務地點的咒靈領域有限制,必須要五個以上的血脈鏈接之人才能開啟……”

“哈?”禪院甚一抽了抽嘴角,罵道:“這算個屁的理由?那單純讓我們這些禪院家的族人進去祓除不就可以了嗎?”

輔助監督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表面上支支吾吾道:“那是由於,我們勘測到其中有一枚已經獲得了自主活動能力的特級咒胎……也不知何時會破繭而出。”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你們根本就不夠,找你們一同參加這次任務只不過是來給禪院悠依她湊個人頭的,重點還是放在禪院悠依的身上。

禪院甚一此刻氣的鼻子都快歪了,仿佛受到了什麽奇恥大辱的一把揪住了輔助監督的衣領:“你什麽意思?我們這裏人均都是一級術師,還有特一級的水平,難道在你們眼裏還打不過那小小咒胎不成?”

咒胎口中說是即將成為特級的咒靈,其實化做“繭”的狀態下還是毫無防備能力的,絕大數由一級咒術師圍剿,也能夠成功達成祓除。

輔助監督吶吶道:“是,是這樣的,我們其實本來只準備委托五條君與他的族人一起行動,只是五條君他如今在海外出席任務,一時半會回不回……”

禪院甚一整個人都快炸了,他此刻覺得對方橫豎還是在看不起他身為禪院一族的權威,甚至還膽敢搬出五條家來壓他,實在是奇恥大辱!

五條悟繼承了家族術式無下限,還擁有著六眼,他們禪院家這些年來卻是一個資質優渥的後輩都沒出過,十種影法術今日也沒有著落,甚至一個特級咒術師都沒能擁有,堪稱逐步沒落……

在他眼裏,根本就聽不進輔助監督的解釋,他此刻全身心覺得,絕對是咒術界刻意派發他們與禪院悠依同行的任務,在討好她的同時對禪院家造成羞辱打架,實在是惡毒至極!

禪院甚一揚手想打面前的輔助監督,下一秒他察覺一陣颶風之後不得不閉上眼睛,卻撲了個空,而那個有些狼狽的輔助監督被風卷起,踉蹌著後退幾步以後勉強站穩腳步,他顫著手推了推面龐上差點掛掉的眼鏡,戰戰兢兢的開口對身側的少女道了聲謝。

剛剛很明顯,是禪院悠依出手救下了他,否則免不了一些皮肉之苦。

所以說,輔助監督這一行實在是不好幹啊,他們有時候會被詛咒師暗殺,有時候會被咒靈波及,有時候就來連禦三家裏不長腦子的族人也和躁狂癥似的,一言不合的就要打他們。

唉,實在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敵。

不過他早早就聽聞了太多有關那位禪院悠依小姐的事跡,背棄家族,打壓家族,間接殺死親叔父,冷漠至極,是個強大的冷血怪物……但是今日真切一見,卻不見得她有什麽冷血之處。

似乎只是個容貌超凡脫俗,表情有些冷淡的好心美少女罷了,換作其他禦三家的,還不一定會幫他這個輔助監督出頭。

輔助監督想,悠依小姐,人美心善呀。

禪院甚一的目光徑直瞪向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親生妹妹,看著她的表情怨恨至極。

悠依卻像是沒看到似的,只回過頭對輔助監督說了一句:“快些速戰速決吧,我還要去接小朋友放學呢。”

悠依在心裏想,自己之前已經答應了惠惠今日準時去接他幼兒園放學,在他的爸爸媽媽不知道的時候,回去的路上給他買些小零食,奶茶和章魚小丸子炸雞之類的不健康沒營養垃圾食品,然後一起吃光不留下犯罪證據……

“餵!禪院悠依!”禪院甚一此刻已經受夠了自己妹妹這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高傲冷漠態度,他大聲咆哮,直呼其名:“你不要以為自己殺了幾個特級咒靈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禪院扇的死和你脫不了關聯,倘若你待會在結界裏面特意對我們搞小動作想要報覆的話,我們怎麽可能有還手之力!”

“想要讓我們與你一同去結界出任務,就立下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束縛……”

他這句話沒能繼續說下去。

因為在任何禪院家的族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禪院甚一已經被一腿踹翻在地,在他咆哮著要從地上彈起來的時候,又被一枚憑空升起的巖脊噗嗤一聲壓在了地上,像一只四足在地上亂刨的大蜥蜴。

“禪院甚一。”悠依有些嫌棄臟的將鞋子抵在墻上蹭了蹭,隨即回過頭去,她用相當冷漠的目光望著正被全然壓制在地面上,止不住的掙紮的男人,嘲諷一笑。

“我說啊,你是不是誤會了一些什麽?”

她用一種端詳小蟲子的目光看著一臉鼻涕眼淚嚎著好疼的禪院甚一,嫌惡的看了一眼,便背過身去,冷漠的目光掃向那邊蠢蠢欲動的禪院家族人,引得他們和老鼠似的一抖。

“你以為你們現在,當真有什麽能和我談判的資本麽?”

“你們覺得我想要報覆你們,還需要刻意挑在咒靈的結界裏面嗎?”

她打了個響指,巖脊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禪院甚一憤怒嚎叫一聲,剛準備撲向她,一報剛剛的奇恥大辱之仇,他卻及時剎住了車,因為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驚雷恰好打在了他的面門跟前,他但凡快一步就要和地面上被雷劈出的溝壑一般變成兩截了。

禪院甚一跌坐在地,看著禪院悠依的表情和見了鬼似的。

她變了。

她變得和以前那個時候根本一點都不一樣了,曾經的她在年少時就擁有卓越的,讓人嫉妒的力量。

可是那個時候的禪院悠依,根本就沒有如同現在一般,會用看螻蟻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用對待人類的態度去對待他們。

她變得驕傲而又冷漠,和記憶裏面那個瘦小孱弱無力的少女截然不同。

“我麻煩你們搞清楚,我現在的能力,在任何地方揍你們都毫不費力呀?”

那雙冷漠如冰的藍寶石眼眸輕輕一掃,然後她又忽然笑了,只是這笑容冰冷又透露著寒涼,從頭至尾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能夠讓人松口氣的意思。

“抱歉抱歉,我還記得咒術師之間不能內鬥,那麽,我便稍微改變一下我所想說的話吧。”

她忽然斂去了方才虛偽的笑容,和煦的面龐也在那一瞬間陰沈了下來。

“——哎呀呀,我不是想在任何的地方殺掉你們都沒關系嗎?”

幾個炳部隊的人哆哆嗦嗦的將地面上正在打擺子的禪院甚一扶了起來,他們低著頭,瑟瑟發抖的根本沒敢再反抗這個瘋女人一句話,生怕又會被她那詭譎的力量一言不合的撂倒殺掉了。

“開玩笑的,這樣就害怕當真了麽?禪院家的一級術師們水分可真大呀。”她的語調從剛才的冰冷無感情,轉化成了十分輕快的語氣,她俏皮的催促道:“我們還是快些去做好任務吧,因為這樣我才能來得及去幼兒園接小朋友呀。”

“如果答應好了我可愛的小侄子的事情因為你們這些家夥的拖後腿違約了,我可是會很生氣的哦?”

她歪了歪頭,忽然輕輕的笑了。

“——哎啦,如果惹我生氣了,說不定我真的會殺了你們哦?”

下一秒,一群人連滾帶爬的直奔咒靈結界,仿佛身後有鬼在追。

這不比輔助監督任勞任怨好言好語相勸的催促的效率快多了,噗。

悠依搖了搖頭,她對輔助監督輕輕笑了笑,又道了聲“辛苦你了”,這才邁動優雅的步伐,在輔助監督敬畏的目光中,緩緩行至結界之中。

她的周身都浸染穿透過了結界,仿佛義無反顧的行至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之中。

禪院家的這些人仍舊像避著蛇蠍一樣的避著她,而禪院扇更是色厲內荏的縮在下屬的身後,嘴唇蠕動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

“不會用眼睛的話,我不介意幫你挖了。”

她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卻讓禪院甚一連瞪都不敢了,只好明著孤立她,踹了一腳身旁的族人,示意他們去探查咒靈便好,莫要管那女人。

悠依倒是樂得那些蠢蛋脫離了自己視線,她尋了一塊潔凈的地面盤腿正坐冥想,旋即眼眸驀然睜開,望向了方才禪院甚一那一行人離開的方向。

她不得不笑著感慨一句,他們的運氣可真“好”。

果不其然,沒過半晌,她就聽到那個方向傳來了咒術的轟鳴聲和慘叫,似是有一人大喊道讓甚一大人快救救他,而沒過多久,悠依便看到禪院甚一他帶著另外幾個部下,連滾帶爬的沖向了她的位置。

悠依托著腮,不慌不忙的看著他們表演,那只個頭龐大的咒靈已經是半褪咒胎的狀態,正蠕動著追著他們啃噬。

啊哈,很明顯,這會兒已經少了一個人了。

悠依很明顯看到他們狼狽的回擊幾下引慢咒靈的節奏,隨後徑直沖向了她的方向,想要將咒靈引向她。

但是那咒靈正處於半咒胎的狀態,它自是已經初具神智,會先挑選軟柿子捏,十分自然的就避開了正正坐在地上的悠依,依舊是對那些禪院的族人緊追不舍。

“禪院悠依!你在做什麽!你不是實力比肩特級嗎?還不快救救我們!”禪院甚一喊道:“你怎麽悠哉的坐在那裏見死不救?”

悠依擡首打了個哈切,取出一本八重堂初版的雜志翻閱了起來,只恨【帳】裏面沒信號,沒辦法玩手機。

要不下次提前下載點電影吧,剛好應對這種情況。

“悠依!禪院悠依!我是你親哥哥啊!”

“悠依小姐!我,我可沒有在您小時候打過您啊!”

“悠依大人,求您開恩吧!”

那三人一面狼狽的抵禦著咒靈,一面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央求著她,而悠依則是蹙起眉頭“嘖”了一聲,又將雜志翻了一頁:“這個劇情發展有些離譜呀。”

周圍又是一通哭爹喊娘的咒罵聲,悠依擡手舒展一番雙臂,她垂眸微笑著,恰巧在咒靈將禪院甚一咽了半截的時候,手機鬧鐘響起。

提醒她再不去接惠惠就快遲到了。

劍出,影隨。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只已經蛻化到了一大半的特級咒胎就這樣被她斬殺於龐大的刀刃之下,金黃色的刀刃不飲血,很輕松的就能抖落咒靈的汙穢。

而它的腹腔被剖開,奄奄一息的被活吞的禪院家咒術師咕嚕滾了出來,他們皆是瞪大眼睛驚恐的望著這個女人,仿佛她是個什麽比咒靈更加恐怖的怪物一般。

一擊。

只一擊啊。

悠依沒管他們,因為她壓根就沒將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眼下結界散去,她便收好了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嘛,她還忙著去接伏黑惠呢。

——距離那一次,自己正面與“天理”對抗,自己又回到現世,已經過去了不少時日。

提瓦特大陸,也已經過去了數月的時間。

她在這段時間裏,改變了許多。

而這改變究竟應該從何說起,果然還需要從那一場悲壯的戰爭開始回憶。

……

在魔神奧賽爾與穹頂之上的災厄之下,璃月這座城市多多少少受到了重創,璃月人花費了不少時間去重建家園,修覆在災難之中受損的建築物,也著重修建了一番供奉仙人們的廟宇。

璃月的損失其實並沒有太多,巖王帝君在與那災厄搏鬥的過程中,還不忘記為璃月大地布下遮天蔽日的玉璋護盾,牢牢的遮蔽了絕大部分來自魔神力量沖撞造成的餘波。

只是……

怕是短期之內,沒有多少璃月人會忘掉他們的巖王帝君化作龐大耀眼的金龍原型,在戰爭中血灑璃月港的悲壯畫面了。

不同於玉仙臺那次的請仙儀式,難道這一次的帝君大人他徹底隕落了嗎?

所有的璃月人都不得而知,只是現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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